归墟深处弥漫着浓稠如墨的瘴气,沈星河等人循着初代宿主残留的气息,踏入了蛇人族圣地。古老的石门上布满蚀痕,南烛伸手触碰的瞬间,蛇纹竟在她消失的皮肤上再次浮现,石门轰然洞开,露出一条铺满发光鳞片的甬道。
“这些鳞片在记录蛇人族的记忆。”南烛指尖抚过墙壁,鳞片泛起涟漪般的光芒,“我看到了...初代阁主将归墟核心意识困在圣地祭坛,用蛇人族的镇族圣物——‘噬灵珠’吸收其力量。但每百年,圣物就需要新的血脉祭品。”
谢砚辞的符咒突然剧烈颤动,甬道尽头传来锁链拖拽声:“有东西过来了!”无数半人半蛇的骸骨从墙壁钻出,它们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幽蓝火焰,手中骨刃刻满蛇形咒文。沈星河挥剑劈砍,剑气却被骸骨吸收,转而化作攻击向他袭来。
“它们在吞噬我们的力量!”沈星河瞳孔骤缩,逆契印记亮起却瞬间黯淡。南烛的藤蔓缠上最近的骸骨,银色光芒却被腐蚀成暗紫色:“这些骸骨被归墟力量改造过,必须破坏它们体内的噬灵珠碎片!”
激战正酣时,甬道尽头的祭坛突然亮起血光。沈星河透过骸骨缝隙,看见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漆黑的珠子,表面缠绕着初代阁主的断剑虚影。珠子裂开一道缝隙,从中伸出布满鳞片的巨手,掌心赫然印着与他相同的逆契印记。
“那就是归墟的核心意识!”谢砚辞甩出所有符咒组成星盾,却在触及巨手的瞬间被熔成铁水,“它在吸收噬灵珠的力量,我们必须阻止它!”沈星河感觉体内的机械心脏快要被抽离,他猛地将佩剑刺入地面,金红血液顺着鳞片纹路蔓延,试图切断核心意识的能量来源。
巨手突然抓住沈星河的脖颈,归墟意识的声音在他脑海炸开:“愚蠢的蝼蚁,你以为血脉之力能对抗本源?从初代宿主与你们签订契约起,你们就注定是我重生的容器!”沈星河眼前闪过无数画面——历代守夜人被侵蚀的惨状,天机阁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的阴谋,还有兄长为保护他而死的决绝。
“我宁可毁掉这具身体,也不会让你得逞!”沈星河强行调动逆契印记的全部力量,机械心脏迸发出刺目光芒。南烛见状,咬破舌尖将蛇血喷向祭坛:“用我的血脉做引!谢砚辞,发动浮生阁禁术!”
谢砚辞扯开衣襟,心口浮现出古老星图:“浮生·万象归墟!”符咒化作漫天星斗,与沈星河的金红光芒、南烛的蛇血交织成网。噬灵珠发出不甘的尖啸,核心意识的巨手开始崩解,却在消散前将断剑虚影刺入沈星河心脏。
剧痛中,沈星河看到了初代阁主最后的记忆:当年她与蛇人族族长约定,用噬灵珠困住归墟核心意识,同时设下局中局——若有朝一日核心意识苏醒,必须由血脉继承者以逆契之力同归于尽。“原来...这就是宿命。”沈星河喃喃自语,逆契印记与断剑虚影融合,在他体内形成全新的封印。
圣地开始崩塌,南烛的藤蔓缠住摇摇欲坠的沈星河:“快走!噬灵珠要爆炸了!”三人冲出石门的瞬间,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。沈星河瘫坐在地,看着胸口逐渐平息的逆契印记,机械心脏位置浮现出初代阁主的断剑图腾。
“结束了吗?”南烛虚弱地问。谢砚辞摇头,捡起一块噬灵珠的碎片:“归墟核心意识虽被重创,但这碎片里...还有残余的意识。”他话音未落,碎片突然化作流光没入沈星河体内,逆契印记再次亮起诡异的紫光。
沈星河猛地起身,眼中闪过一丝金芒又恢复清明:“它...还在我体内。但这次,我不会再被操控。”他握紧佩剑,望向归墟深处,“我们回去吧。浮生阁的古籍里,或许还有破解之法。”
夜色中,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。而在沈星河体内,归墟核心意识的残片正在逆契封印下缓缓蠕动,等待着下一次苏醒的契机。圣地废墟中,一块刻着蛇形咒文的石碑悄然立起,上面浮现出鲜红的预言:“逆契封魔非终章,血脉深处藏祸殃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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